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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11月-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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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徹底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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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歐洲 遇見台灣同胞 | ||||||||||
這一陣子接連有兩個台灣團體來到瑞士,前者是來考察旅遊景點的旅行業業者,後者是現在仍在瑞士著名山城達沃斯(Davos)採訪的媒體記者。 來瑞士前、還處在所謂旅遊圈內的時候,我就不是個喜歡參加「業者團」或者是「媒體團」的小怪卡。一堆人一起出差兼旅遊、食宿交通導遊等種種行程都安排得妥妥當當,感覺起來似乎會熱鬧有趣又輕鬆方便得多,但因為不太懂得如何面對陌生或半生不熟的人,是以與其一場出差弄得像得了自閉症,我通常寧願選擇向旅遊局等單位尋求個別的採訪贊助,和自己熟悉的攝影師一起出差採訪。 沒想到,這樣的自閉在來到瑞士之後仍然沒有改變。 無論是先前的業者團或是後來的媒體,在知道自己將參與他們部分的行程、共處幾天之後,不是沒有所謂他鄉遇同胞的喜悅,只是相較起來,忐忑不安的情緒卻顯然多得多。不過在這兒想要說的,倒不是自己這兩次行程究竟有什麼樣忐忑不安的情緒或奇特遭遇,想說的是,因為這樣或多或少的自閉、因為自己不是從頭到尾都參與此行程的外來者,我的他鄉遇同胞倒是有些意料外的觀察與感觸。 對我,在異鄉遇見一大票台灣同胞的心情,是有點兒矛盾的。 以前就覺得不少國人在出國旅遊時不太樂於在異地遇見自己的同胞,即使真那麼不巧的碰上了,會開口相認的機率通常也不是頂高;我自己其實也是這一類人,無數次與台灣同胞相遇異鄉時,相認的次數卻僅只有一次,當然,其他的那無數次,台灣同胞們也沒有主動開口跟我相認一下就是。 然而我的外國友人卻不是如此。先是一個法國人,他隻身來台旅遊,晃進了誠品書店,遇見另一個長相很法國的男人(所謂長相很法國的男人,最明顯的特徵據說是頭頂顯出微禿的富貴狀,身高不是太高,看起來絕對聯想不到浪漫二字的男人),他毫不猶豫的立即與他攀談起來。再者是亞力克斯,我帶著他逛士林夜市、驕傲的想秀一秀台灣特有的夜市文化,沒想到他一路上只惦記著為什麼都看不見幾個西方人,似乎沒遇著另一個西方人這件事,讓他心慌;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棕髮男子,亞力克斯一樣也立即用他那帶著濃厚瑞士腔的英文對他說,嗨!這裡沒什麼西方人喔?就那麼剛好,這名棕髮男子也是瑞士人,當然,兩個人就站在烤雞屁股的攤子前聊了開來。 我始終都沒想懂這之間的差異究竟是為何而來,而台灣同胞在異地面對自己的同胞卻不是頂願意開口攀談的原因又是什麼。 我想起我那唯一的一次相認經驗。地點是在法國一個叫做安錫(Annecy)的美麗小鎮,既得多年前第一次造訪安錫時,不要說沒有台灣人了,連東方人都極為少見;今年夏天恰巧行經安錫,一時興起便到友人開的餐廳裡去打聲招呼、順便享受一碗至今喝過最正點的法國洋蔥湯。坐在露天的座椅上,安錫的美麗與咖啡香都一如記憶中的模樣,只是街上來去的東方臉孔似乎有爆增的趨勢,其中一團人更就站在友人開的餐廳前,對照著手上拿著的指南書,嘰嘰喳喳了起來。聽那口音,心裡一驚,是台灣人。 小聲地告訴亞力克斯那些正在研究菜單的人是台灣人後,亞力克斯照例興奮地要我上前和他們打招呼,不知怎的,我就是不願意,直到這群不會講法文的人也坐了下來,搞得餐廳裡的侍者不知所措之後,我才百般不願的去和這群同胞相認,而且,一點也不意外的,這個相認經驗一點也不讓人覺得開心。 這群不知打哪來的台灣同胞因為手上的法國旅遊指南裡建議了這家餐廳,於是想來試試,坐下來之前,就為了坐戶外還是坐室內,坐室內是將桌子併成可以容納十人的長桌好、還是個別分開來坐而搞了近20分鐘之久;一群人先是坐在戶外,侍者遞上菜單之後,他們用中文討論了一下,又決定改坐室內,進了室內,有人主張大家一塊兒坐、有人想三三兩兩的坐小桌、有人則跑到二樓去看看是否坐二樓更優,此時,美麗的女侍者用癟角的英文解釋:餐廳空間不是頂大,或許分開來坐會比較方便,結果大家顧著用中文討論,誰也沒理會她一下。 好險這群人終於有了共識,分開坐,愛靠窗的靠窗、抽煙的坐一桌,坐定之後,侍者重新遞上菜單,回頭給了我一個無奈的笑容。 拿著英文菜單,一大群人急忙著大聲呼喊侍者,說想吃套餐,可是套餐裡到底是什麼,那沙拉可不可以換成湯,那主菜的選擇又為什麼看起來比法文菜單上少了一兩種。大家你來我往的討論,我眼睜睜地看著被喚去的侍者不知所措的站在旁邊,沒有人開口說聲「謝謝」,更沒有人說聲我們要再研究一下菜單,待會兒再點。 侍者那不知所措的眼神、臨桌當地人不爽的態度,再加上是友人開的餐廳,我終於只好站了起來,向前、相認,問他們是不是需要一些點菜的建議,懂法文的亞力克斯可以替他們說明套餐裡的內容。 結果那對話即有趣,我開口說了中文,他們立刻異口同聲的用責備的語氣說道,哇!你會說中文喔,啊怎麼不早點兒說,快跟我們說一下這是什麼套餐! 一頓晚飯,在我的洋蔥湯和他們的套餐都下肚,我和亞力克斯已經步出餐廳之後,都沒有一個謝字從任何台灣同胞的嘴巴裡吐出,反倒是那名侍者很感激的對我說了聲謝謝。 想說的是,為什麼這群台灣同胞會如此沒禮貌? 台灣人的熱情總是跟著飛機行李一起裝帶來了異地,一大群人興奮地在點著蠟燭的浪漫餐廳裡隔空對話、興起時把公共空間當成KTV用力大聲唱、規定要穿著正式的餐廳裡一樣不穿襪、侍者站在身後問說誰點了可樂沒有人搭理、上菜時只顧著說話完全顧不得閃一下身子讓人家比較方便上菜,這種種,約莫都是台灣同胞,或說是我自己不願在異地相認的因素之一。 我想起自己向來沒什麼好感的日本人,同樣是一群人,而且不管你旅遊何方都會遇到的日本人,他們給我的印象卻永遠都是有禮懂節制的民族,雖然我常暗自覺得他們的有禮是來自於壓抑來自於害羞來自於民族性不夠大方,但呈現出來的整體感卻依舊是態度得體、來自先進國家的人民。 這兩次在瑞士與台灣同胞相會的經驗,我試著置身事外的觀察這群可愛的台灣同胞。同胞熱情不減、講話音量也不減、肚子餓起來不等菜全部上齊就大口吃起來的次數也不減之外,還創了一個前所未聞的先例。 當地旅遊局安排大家去吃瑞士所謂的「中式火鍋」,吃法和台灣很像,一樣用一鍋湯去燙肉來吃,不過不管怎麼吃,瑞士的中式火鍋自然比不上家鄉味,於是同胞們便自己上超市買蔥、買辣椒、買青菜,然後把家當帶進餐廳的廁所裡洗切一番,最後端上桌來當著廚子的面放入鍋、吃下肚。事後台灣同胞打趣的要我注意瑞士的新聞,看近期內是否有服務於中式火鍋店的廚師因不甘曲辱而自殺身亡的消息。 聽完他們沾沾自喜的壯舉,首先慶幸當時我尚未與他們同行,再者為陪座的旅遊局人感到難過,最後,我不禁試著問自己我的慶幸與難過是為何而來。 不知道台灣同胞如此表現出真我的態度究竟是對或不對,可我就忍不住要揣想當同胞們站在別人的土地時,異鄉人對我們台灣人的印象又是什麼。又想起日本人,想起日本人四處忙著瞎拼排隊買名牌被大家不齒的行為;想起印度人因為吃不慣印度菜以外的食物所以總大包小包的把廚房打包出國,然後直接在飯店房間內開伙,搞得絕大部分飯店不願意接受印度客人訂房;想起大部分德國人因為出國大渡放縱假期,弄得天天醉醺醺的、吵得西班牙海島人民企圖拒絕德國人前往渡假;想起不少英國人因為愛挑剔的天性,上餐館東挑西挑結果還是吃炸魚加薯條而被眾多歐洲人消遣的事情;想到在雪梨五星級飯店的大廳公廁裡撞見一個不關門的中國人,嚇得我深怕同一時間有人推門而入,誤以為我和她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非文明人;最後想到的是說話大聲尖銳又刺耳而且老認為全世界人都應該生出來就會說英文的討厭美國佬。只是到最終我仍想不出異地人對台灣人的印象會是什麼樣子。 畢竟我也是土生土長的台灣同胞。 記得隨便一個外國友人造訪台灣時,我們台灣人向他們提及我們的傳統習俗與禁忌,他們總面露感興趣的神態,然後試者照我們的規矩來做事;例如吃飯時不要把筷子插在碗裡面,到家裡去吃飯要等長輩動筷才能開始吃等種種細小瑣事,看在我們台灣人眼裡,總是有那麼些感動,感動他們有願意接受並尊重中式禮儀的心意。 異鄉畢竟是異鄉,異鄉的禮儀社會習俗我們自然不見得能全盤了解,但是像進高級餐廳得穿著稍微正式、用完西餐後要把刀叉置入盤中、公共場合裡音量要降低、上公廁要站在線後排隊等一定會碰到的事,尊重別人的習慣,事實上也是對自己的尊重。 一回和一位國內知名雜誌的總編輯出國採訪,用完餐,他把刀叉左右一放,侍者禮貌地問「您用完了嗎?」結果他老先生指著盤底朝天的空盤說道,當然用完了,難道你要我把盤子也吃了嗎?真是聽得我火都上來了,也許他自以為幽默,也許那是心裡話,但我只知道他丟了千萬同胞的臉。又一次,參加某旅行社的法國行程,該晚旅行社安排了一個氣氛佳燈光美的高級法國餐廳用餐,結果一枚看起來嗑藥嗑很得很凶的女子追著一個六、七歲的小朋友在地上打滾,小朋友的媽屁也沒放一個,同團的許多人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發覺沒洞可鑽之後就以最快速度解決原本愜意的晚餐,迅速離開現場以撇清關係,其他桌原本想浪漫享受一晚的客人,除了不斷投以衛生眼之外,還把不屑的神情用力地表現在所有可以表現情緒的身體器官上。 台灣同胞總愛說,如果在國外作了丟臉的事,最佳的解決辦法就是說幾句日文,讓對方誤以為自己是日本人就可以撇清關係不會丟了台灣人的臉。我向來對日本人沒啥好感,不想也不願意當日本人;當然,也不想當仍然衣著老土,動不動就隨地吐口痰的對岸同胞,尤其,現在人在異鄉,多希望自己可以驕傲而大聲的說中文,說自己是台灣人,說自己是熱情、有禮且尊重異地文化習俗的台灣人。 想到最後,不禁要好奇,你呢?你在異鄉遇見台灣同胞的心情又是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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